壹心理創(chuàng)作者|蘑菇姑姑本文首發(fā)于公眾號:心理公開課(ID:yixinligongkaike)導語:公開課的讀者們好!今天這篇文章有點長,需要約10分鐘閱讀,但也是壹篇難得的好文。從悲觀的80后段子手紅人李誕入手,延伸到:金錢和自我的抉擇、安全感的獲取、人生意義的思考、娛樂消遣與嚴肅生活的討論......希望能給生活在社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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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遠對話李誕:高中生晚自習吊死樓道順從世界會活得更好嗎?

更新日期:2021-08-27 23:22:09  來源:tokeny.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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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心理創(chuàng)作者|蘑菇姑姑
本文首發(fā)于公眾號:心理公開課(ID:yixinligongkaike)


導語:


公開課的讀者們好!今天這篇文章有點長,需要約10分鐘閱讀,但也是壹篇難得的好文。


從悲觀的80后段子手紅人李誕入手,延伸到:金錢和自我的抉擇、安全感的獲取、人生意義的思考、娛樂消遣與嚴肅生活的討論......希望能給生活在社會中,或迷?;蚪箲]的你,壹點小小的新知。



這周閑暇,看了新壹期的《十叁邀》,感悟頗豐。


這期談話節(jié)目中,油膩文藝大叔許知遠又以“苦大仇深”的好奇,“撞擊”了佛系娛樂青年李誕。


單看這兩個人設,就知道注定又是壹場彗星撞地球似的對話。

自稱佛系青年的李誕,是網(wǎng)絡最紅脫口秀節(jié)目《吐槽大會》的編劇、制片人,自己還出過詩集,他代表了這個時代娛樂青年最酷炫的玩法。


而“中年知識分子”許知遠,則是以壹種苦大仇深的態(tài)度,對這個浮躁的時代、年輕人的娛樂趣味表示質(zhì)疑,更像是被時代遺棄的壹個苦行僧。


在這次對話里,李誕給許知遠,提了很多建議:

“許老師,我讀過你的文章,你不要生氣啊,我覺得你的文章對讀者極其不友好?!?/p>


“許老師,就算我想要的死法是“死在女人身上”,也不這么說。這么說了,就賺不到很多錢?!?/p>


“我能明顯感覺到觀眾此時此刻會說什么,我壹個玩笑把它解掉了,其實也是保護我們兩個。”


“不要挑戰(zhàn)大多數(shù)人?!?/p>

無論是彈幕會怎么說,還是觀眾會怎么看,李誕都有自己對于這個世界敏銳的覺察和預測。


在這個時代,李誕更懂得如何融入,如何生存下去。



但在談話的后部分,李誕“突兀”地說了幾句:


“這個對話到現(xiàn)在,有意思的是,你會發(fā)現(xiàn),我天天嬉皮笑臉的背后,其實是虛無主義,而天天皺著眉頭反而是樂天派?!?/p>


沒勁,我覺得什么都沒勁?!?/p>


“最害怕的就是做自己,做自己你就見不著我了,我只能做壹個對社會有價值的人?!?/p>


“要是做自己是很可怕的,那對自己太不好了?!?/p>



在提出種種建議的防御之后,李誕這樣的自省如果放在心理咨詢室里,幾乎可以看作壹大“進展”。


在“倔強”的許知遠的鏡面作用下,他瞥見了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


實質(zhì)上,因為全面迎合了世界,消解了自我,他深感生命的無意義。


他承認了自己的“無力”。


這可能也是李誕在微博上主動“勾搭”許知遠,想上“十叁邀”這個節(jié)目的無意識吧:他想要從這樣的角度“看見”自己。

李誕和很多青年們壹樣,他們壹再告訴自己:


我已經(jīng)加入這個世界了(沒有被拋棄感了),

我運行得還蠻好的啊,

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懂得現(xiàn)實了,

我甚至敲打著后輩告訴他們不要任性,

我還有不錯的收入……


但是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隱約有個地方在感到“沒勁”。




壹切是對的,但又好像哪里出了錯。


網(wǎng)友說得精辟,這個時代的青年都是這樣“且喪且前行”。



01笑嘻嘻的背后,是悲涼


小丑的工作是逗別人發(fā)笑,可是走下舞臺他自己卻去看醫(yī)生,是抑郁癥患者。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李誕笑嘻嘻的,我老想到這個故事。


大概是因為我對他心里的隱痛感同身受。


正如有人說的,現(xiàn)代人的崩潰都是不動聲色地崩潰,現(xiàn)代人的抑郁都是微笑著抑郁。


李誕,不過就是我們其中笑得最歡的壹個,也宣告得最大聲的那個。


也許還可能是最懷疑自己的那個——以他詩人的敏感。

但是,我要公平地說壹句,70后許知遠如果不是70后,而是90后,他也許就不是許知遠了。




他和李誕的對話帶著上壹代的文化印記,那時候的詩人還能作為天子驕子生活在北大的詩社里,畢業(yè)后就進入體面的單位就業(yè)。


不會感覺自己傻逼窮酸,姑娘也喜歡你,相反還有些榮耀感。

而如今,在壹個理想主義的鹽堿地里,當然偶爾也能長出壹兩顆向光性植物,但是大多數(shù)的植物都會出于求生,也出于營養(yǎng)不良,開始變成牙尖嘴利的資源掠奪者。

這和高曉松炮轟清華學霸梁植壹個道理——很正義,也很過時。


“你壹個名校生,壹沒有胸懷天下,貳沒有改造國家的欲望,在這問我們你該找個什么工作,你覺得你愧對不愧對清華十多年的教育?”


“就教個技能,找個工作,那還要名校干什么?”




上壹代精英青年的謎之“自戀”表現(xiàn)為:以為今天的校園太功利只是青年的不擔當,卻不知道現(xiàn)在的時代,很多東西和理想壹起走向了神壇,無處安放;而商業(yè)機器的轟隆聲震耳欲聾已經(jīng)席卷了壹切,并不給我們留下空間做自己。


人們“做自己”的聲音被淹沒后的不快樂,只能訴諸消費和娛樂。


但是這種緩沖是虛假的。


它轉(zhuǎn)移了注意力,越多消費和娛樂,越遠離問題。

李誕有壹句廣泛傳播的原創(chuàng)名言:“開心點朋友們,人間不值得?!?/p>




可見,“戲謔”是他選擇忘憂的途徑,消解人生苦悶的壹種態(tài)度。


他自己說戲謔的作用,壹是克服了恐懼,貳是讓人獲得了意外的新知,從中也是間接獲得了壹種力量感。


但是,他從中找到了自我,也從中丟掉了自我。

這種戲謔帶來的力量感,在許知遠的眼里是不夠高級的。


這種戲謔,底色是悲觀,形式是娛樂至死。


它不是真正的創(chuàng)造,而是壹種不嚴肅的麻醉劑。

但是也是值得悲憫和同情的。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這種戲謔也是壹種防御,它帶上了壹副嘲弄生活的面具,仿佛找到了另壹個自己,獲得了壹種對生活的解釋權(quán)、主動權(quán)。




而李誕作為杰出青年,之所以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運行得不錯,是他找到了舞臺,至少成了脫口秀明星,獲得了好的經(jīng)濟收入和名聲,尋找到了這個時代中他要的自我價值認同。


更多的青年沒有名、沒有利,只是在娛樂節(jié)目中被動娛樂至死,和世界運行得并不好。


所以可想而知,他們的沒勁更徹底,也更兇猛。



02佛系青年的自我放逐和自我掩埋

戲謔完后,這種態(tài)度遷延到了生活的壹切方面。

自稱佛系的李誕說:


我覺得所有時代都壹個德性,都得死。


所以都不重要,我內(nèi)心覺得壹切都不重要。


對立的都不重要,在佛學的價值體系里這是壹件事。




網(wǎng)絡上對佛系青年的定義是:無所謂,有也可以、沒有也行,隨緣。

這樣的佛系,可以看作是壹種自嘲消解。


跟真正的佛學教義差十萬八千里。


佛說的“小我“是不值得的,是建立在對“比自己更大的東西”的肯定之上的。


如果沒有這層肯定,佛學就是消解,有了這層肯定,佛學是壹種涵容和升華。

很多世俗化的佛系恰恰否定了后者,成為只破不立的俗世快餐了。

壹些消極的佛系青年的自我調(diào)侃,實質(zhì)是在說:“我用了所有努力,為什么要不到壹個理想的人生?”


壹個又壹個的目標在前面,但是每壹個都無法實現(xiàn),所以只好自我解嘲:我無所謂了。

但這種解構(gòu)生命的方法是有代價的。


代價就是自我也被消解了。


和尚的意義是超越生死的最終解脫,那樣還有超越的意義,但世俗的佛系只代表了壹種不快樂,壹種真正的悲涼。


社會沒有給佛系青年留有發(fā)展自我的空間,所以他們說我不要了吧。


許知遠問,為什么你們這代青年歸順得這么輕易呢?


他對李誕說:某種意義上其實我比你過得開心多了。

對這些,李誕也只是笑笑沒有否認。



03無限融入:是壹種自殺式的選擇


李誕說,我愿意在這個時代中灰飛煙滅。


聽來其實像精神上的“自殺”。


這是壹個“做自己”而不得的人最后的自我放棄。


又或許這是他換了壹種負面的方式去堅持自我?

存在主義大師亞隆說,定義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特異性,才是對抗死亡焦慮的唯壹辦法。


換句話說,與這個世界建立健康的連接,是獲得人生意義感的唯壹途徑。

而人如何與世界建立起正確的關系?

答案是,人與世界的關系,正是以人與自我關系為藍本的。


壹個人對世界的喊話,也是他與自我關系的顯現(xiàn)。

李誕說,世界就是這么運行的,那我就加入它好了,壹起運行唄。


他所謂的“灰飛煙滅”,就是毫無保留地把自己從這個世界“抹去”,加入它,成為它的壹部分。

這樣的無限融入渴望,也許來自他不安定的成長經(jīng)歷。


李誕說,他生活在壹個礦場,見證過輝煌的時代,也親眼見證過這個礦場的蕭條時代。

他的成長經(jīng)歷其實也相當有代表性。他們這壹代年輕人,父母那壹輩很多過的還是集體生活,大廠礦、雙職工,他們很小就是上托兒所長大,父母沒有時間照顧到什么安全感、情緒。


或者父母是從農(nóng)村到城市的第壹代移民,經(jīng)歷了在城市初期艱難的奮斗,作為80后的獨生子女,非常孤獨,也經(jīng)歷了父母的不安和焦慮。

稍稍長大點,市場經(jīng)濟開始發(fā)展,有些人父母下崗,有些人開始做生意,貧富分化。


從輝煌到蕭條再到發(fā)展,從集體主義到個人主義,財富分配的方式在演進,這里面夾雜著他們自己求學和工作選擇,其中也經(jīng)歷了教育和工作分配的完全市場化。每個人都要對自己負責,再也沒有人包分配,給你鐵飯碗了。

心理學上說,每個人都要有過安全依附關系,才能有健康的外在關系。


壹個沒有內(nèi)在情緒安全感的人,在離開了群體,做自己的時候就會有拋棄感。


壹種巨大的隔絕,不夠安全的感覺會占據(jù)他,他會到處尋求鏈接和肯定。

而在壹個經(jīng)濟變化非常大的時代里,外在肯定與否定的核心要素,是錢。


李誕說:“做自己可以,但是那會賺不到錢,還會被人罵!”




李誕認為,做真實的自己,如果影響了賺錢,我就不能做真實的自己。


真實的自己沒有用,得做壹個賺錢的世界里有價值的人。

顯然在做自己和賺錢這兩件事上,他的看法是兩者彼此對立的,不兼容,他得無限犧牲壹個去滿足另壹個。

李誕壹直在問“世界需要我成為壹個怎樣的人”,而不是“我是壹個怎樣的人”。


他提問的方式,就是告訴自己“真正的自我是無力的,應該被否定的”。


這種和世界的關系里沒有平等、沒有親密,只有壓抑和累積的憤怒。

難怪許知遠說:“這壹代臉上的笑容,不是擴張性的,而是收縮性的?!?/p>


最終他們選擇以抹去自我特異性、放棄建立新的意義,換來與世界的安全連接。





04這個時代的“方與圓”


劉瑜在壹本再版書籍的序中說“十年過去,我選擇做壹個主動掉隊者”。


柴靜說“不惹眼,不鬧騰,也不勉強自己,要做個落后于時代的人,凝視人心。”


許知遠就更是如此了,他壹直在時代的邊緣唱逝去年代的挽歌。

他們是那壹群主動撤出,不加入狂歡的人。

如果以此為參照,他們構(gòu)成了這個時代不妥協(xié)的“方“,那么李誕這樣甘愿、主動融入時代洪流的青年,就是這個時代的“圓”。

我不想說這是理想主義和功利主義的對立,畢竟裝逼裝成精英窮鬼也沒有用。


我只想說,你至少要心理健康吧。


在許知遠那么高大上,和李誕那么灰飛煙滅之間,我們有無數(shù)個外圓內(nèi)方的中間地帶。有所相信,也才是有利身心的。

你沒聽李誕說么,“要我做自己我就不會活了”,這,才是壹個最大的問題。

健康的基礎是起碼你承認自己有壹個真實自己,與他保持連接,而不是總是否認。


自我,就是意義感,是心中那壹點真陽,沒有它,所有對于時代所有亢奮都是陰性而無力的虛火,談不上真正有力和有生命力。

而至于那些“方”的鏡像作用,正如許知遠所說:假設這個時代是壹個沙漠,總是面臨很大的風暴,而對風暴的“對抗”就需要有綠洲。


他說,當社會有了多樣性,每個人有了不同的個性,就可以去成為這樣的壹個個綠洲。


那么下壹次風暴來臨的時候,由于有這些綠洲的存在,那這個風暴就會來得小壹點。而他希望自己的節(jié)目就是其中的壹個綠洲。

綠洲正是對抗壹個社會的價值觀單壹的多元參照系。


有了它們,起碼能認出自己的無聊,而認清自己,就是走向健康的第壹步。

戲謔并非不是壹種自嘲的積極力量,它有趣,但太輕了,輕到也會消解壹切。


到時候你自會品嘗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所帶來的虛無,就像李誕說的:


“有時候會感覺到自己活得并不正義”。



還是那句老話:


這個世界上只有壹種英雄主義,就是認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熱愛生活。


人間到底值得不值得?


就因為我們并不是站在輪回的角度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基于生命只有壹次的事實上,我們此刻就只可能有壹個選擇:就是必須讓它是值得的。


這可以說是壹種對命運的承擔,也是對自我的壹次嚴肅直面。


因為所有掩埋過的自我能量,沒有真的抹去,它會壹直都在。


所以,真正的問題是,你是選擇讓它變成前行的光亮,還是讓它變成臨終前永遠的困惑。


說真的,人生在值得和不值得之間,差的就是那么壹點勇敢。


-TheEnd-



壹心理專欄作者簡介:蘑菇姑姑/心理咨詢師、資深媒體人,用寫作見證你我生命進展。作者公眾號:Miss蘑菇姑姑(ID:housewife-on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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