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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joyliu|壹心理專欄作者不知道你媽媽有沒有在你小的時候這樣對著你爸爸抱怨:“你能不能有點男人的責任感?”“你能不能更像個男人壹點?”或者“我看隔壁家的誰誰都已經(jīng)賺了多少錢了,似乎又在某某地方買了第3套房了,我什么時候能等到那壹天??!”這...
不知道你媽媽有沒有在你小的時候這樣對著你爸爸抱怨:
“你能不能有點男人的責任感?”
“你能不能更像個男人壹點?”
或者“我看隔壁家的誰誰都已經(jīng)賺了多少錢了,似乎又在某某地方買了第3套房了,我什么時候能等到那壹天??!”
這時候你爸爸是壹副什么表情呢?他會怎么回應你媽媽呢?
我想壹個男人最害怕的就是別人說他無能。
可是他的妻子往往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的這個軟肋,所以當兩個人吵架,如果妻子習慣性地用羞恥或者傷害對方的方式來應對自己的受傷時,那么她只要說壹句話就可以深深戳疼這個男人:你能不能不這么沒出息?
在我們的文化構(gòu)建里,男人似乎被賦予了很多的期待:他必須有所成就,“出人頭地”,他必須是家里經(jīng)濟支撐,必有足夠“上進”或者“有野心”,必須時刻顯現(xiàn)出可以讓人依賴的“可靠”模樣,他甚至也不被容許經(jīng)驗和分享他的感受,比如羞恥,難過,恐懼和焦慮,因為這些感受都會讓他變得“很娘”。
今天joy童鞋想替男人說說話,我們來聊聊,男人到底什么時候才可以容許自己脆弱,而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容許自己愛的男人們脆弱?
我記得2014年我爸爸第壹次冠心病發(fā)作做了支架手術(shù)之后,你根本想象不到他腦子里想的第壹件事情是什么,他在剛手術(shù)完就跟我們說:我要上班。當時我還非常不能理解:他貌似也沒那么喜歡自己的工作呀,為啥要拼了老命的非要去上班?
后來我和媽媽都根本攔不住他,他還是在手術(shù)后不久就上班了,完全沒有聽醫(yī)生的話好好休息??上眢w并不會順從他的倔強,所以他在工作了不到壹個月,他就再壹次把自己弄到醫(yī)院去了。事情前前后后折騰了有大半年,他才終于意識到:原來我已經(jīng)真的沒辦法工作了。
然后我記得那時他似乎是帶著滿滿的歉意對我說:寶貝,我現(xiàn)在是真的沒辦法上班了。哎,以后不能給你賺錢了,就只有靠你了。那壹刻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他的脆弱:原來他壹直執(zhí)拗地去上班,就是害怕自己不再是家里的經(jīng)濟支柱,害怕自己不再是壹個強大的撐起這個家的“男人”。
我媽媽是壹個特別堅強并且有力量的女人,但是她既不容許自己脆弱,也根本不容許我和爸爸脆弱。所以爸爸對自己的這份脆弱,無法被她接納,也因為無人可說。我不知道爸爸在我面前說那句他無法上班時,不知道帶了多少羞恥感。
布萊尼·布朗在她的訪談中發(fā)現(xiàn),男人們是這樣體驗到他們的羞恥感:
·羞恥感就是失敗,在工作中,球場上,你的婚姻中,在床上,在錢上,在小孩上。不管是什么,失敗讓我感覺羞恥。
·羞恥感是犯錯。不是做錯事情,而是自己這個人是錯的。
·羞恥感是壹種有缺陷,不足的感覺。
·當人們覺得你軟弱的時候,羞恥感就來了。任何不被看作是很強壯的事情都讓人覺得羞恥。
·暴露自己的任何弱點都是讓人羞恥的?;旧?,羞恥就等于弱點。
·表現(xiàn)出恐懼讓人感到羞恥。你不能表現(xiàn)出害怕,不管怎樣你都不能害怕。
·我們最深的恐懼是被批判或者嘲諷,它們都非常讓人覺得羞恥。
這就是我們所面對的現(xiàn)實:當我們對自己沒有覺察的時候,我們不僅不容許自己脆弱,并且我們也不容許自己愛的人脆弱。當壹個人都不能在自己的愛人面前表現(xiàn)出脆弱的時候,當壹個人的黑暗不能被看到時,他往往會被黑暗淹沒。
可是我們不知道的是,脆弱并不是軟弱,相反,能夠表達自己脆弱的人,往往需要更大的勇氣。如果你不信,下面我們就來探討壹下,當男人被壹味地要求堅強,或者他們自己學不會脆弱時,他們會變成什么樣子。
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地聽我的來訪者說,她們的男朋友或者老公是壹個“情感隔離”的人。我通常會追問到:“情感隔離”是什么意思?她們會回答我說:就是他很少表達自己的感受或者情感,總是猜不透他的感受是什么,并且當我表達的時候,他通常都沒有什么回應或者不知道怎么回應。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很想問壹句我的來訪者:“如果他真的跟你表現(xiàn)出他的脆弱,他的委屈,悲傷,無助,焦慮或者深深的恐懼,你真的做好準備傾聽了嗎?”
壹個很讓人心痛的模式是:我們說我們希望男人脆弱,希望他們對我們敞開心扉,我們請求他們在體驗到恐懼時告訴我們,但事實上大多數(shù)女人根本無法消化它。當這些男人真正表現(xiàn)出自己的脆弱時,我們很可能帶著恐懼蜷縮起來,這種恐懼可能表現(xiàn)為失望甚至是惡心。
男人們當然也不傻,他們知道表露自己的危險,他們在我們的眼中看到這樣的神情,它仿佛在說:“行不行啊,你堅強點,男人點吧!”所以男人們慢慢明白了女人想要什么:“她們想要我們假裝脆弱,于是我們變得很會假裝。”
布萊尼·布朗在自己的研究中發(fā)現(xiàn),當男人還沒有學會覺察和面對自己的脆弱時,他們通常會有兩種表現(xiàn):氣急敗壞或者關(guān)閉自己(pissedofforshutdown)。
當男人覺得自己不足或者很渺小時,通常會用憤怒或者關(guān)閉自己的方式做回應。回到我的女性來訪者問我的問題上:為什么她們的伴侶會情感隔離呢?因為他們感受到脆弱,卻只知道用關(guān)閉自己的方式來應對。
這是壹份被嫌棄的勇氣。當壹個你愛的男人真的鼓起勇氣跟他的脆弱在壹起時,你是否有勇氣跟這個真實的他在壹起呢?還是你口口聲聲地說著希望他“敞開”,心里卻暗自只希望他能“更爺們些”?
我們對別人有多殘忍,對自己就同樣有多殘忍
如果我們發(fā)現(xiàn)自己很難容許別人脆弱,可能就要問問自己:我是否能容許自己脆弱?因為通常我們不能接納別人的部分,也恰恰是我們不能接納自己的部分。
生病對我來說壹直是壹件很脆弱的事情,它不止是生理上的脆弱,還有讓我感受復雜的心理上的脆弱。每次生病,我的自動化反應都是:這該死的身體又背叛了我,現(xiàn)在我又在浪費時間躺著休息,不能去做那些重要的事情。所以生病這件事情在很長時間,對我來說,都是壹件讓人羞恥的事情。
我的這份羞恥感是哪里來的呢?當然是來自我的家庭。在我的原生家庭里,通常生病都是壹件蠻丟人的事情,就好像是被身體背叛了,并且還會被責備。所以當我爸爸從2014年冠心病發(fā)作,并且因為不面對自己的脆弱而逞強,然后在過去的兩年里經(jīng)常有類似驚恐發(fā)作的過程中,最開始我是無法接納他的脆弱的。我會和媽媽壹樣,認為他這是在“作”。
后來我漸漸意識到,在爸爸感到恐懼時,我要做的不是再去評判他,而是讓他把所有的恐懼和擔心表達出來,并且跟他的恐懼在壹起。當我能不再去評判他,或者暗自希望他更“爺們”壹些的時候,我就有了力量給他空間,容許他跟自己的恐懼共處。
記得有壹次爸爸在我這里的時候驚恐發(fā)作了,媽媽說:“你根本就沒事兒,不要亂想?!?/p>
我卻拉著他的手說:“我知道你現(xiàn)在體驗到的都是真實的,能再跟我說說你的感受嗎?”
然后我只是靜靜地聽著,去體會他說的那種疼痛,恐懼,焦慮和擔憂。我發(fā)現(xiàn)當我能跟他的這些感受在壹起時,他的確也更有力量平靜下來了。
過了這么多年我終于學會接納自己脆弱,也正因為如此,我開始接納這個我愛的男人的脆弱。在我前面,他只需要真實,不需要永遠堅強或者有力量。
你不需要永遠那么“爺們”,這樣我也不需要那么“理智”了
我們的文化構(gòu)建里對男性和女性最大的期待(或者說得更直白壹點,就是歧視)是:
作為壹個男人,你必須強大而有力量,任何不符合這個標簽的行為都可能被視作“娘炮”,并且你會被人告訴說“能不能爺們兒點!”;
作為壹個女人,你必須保持性感但你絕對不可以表現(xiàn)得很感性,因為你會被人說“不要這么情緒化好嗎?”。
當壹個女人不能擁抱自己的脆弱時,才會需要她的男人“爺們兒”些,才無法在他真正脆弱和恐懼時跟他在壹起。因為他的脆弱也激發(fā)起了她還自己身上還無法面對的那部分脆弱,所以她通常在這個時候會用貶低這個男人的方式來得到力量感。
這就有點像是壹個在水中溺水的人在奮不顧身地掙扎,這個時候去救她的人其實非常危險,因為救生員很可能被她壹起拖下水,甚至被她踩在腳下。人在生存線上掙扎時,可能就只剩下了生存的本能。同樣,在壹個人感到非常脆弱時,他的自尊也在生存線上掙扎,這個時候如果他對自己的脆弱沒有很好的覺察和接納,那么他很可能用貶低別人的方式來獲得自己的自尊。
當壹個男人不能擁抱自己的脆弱時,才會需要他的女人“理智”些,才無法在她真正脆弱和恐懼時跟她在壹起。他通常會責備她太矯情,太情緒化,并且因為他根本無法充分地聆聽她,所以他會急著給她建議,修理她的“問題”,試圖讓她閉嘴。如果她在他給出了建議之后仍舊不閉嘴,他就會徹底失去耐心。
如果我們真的想跟最親愛的建立親密,我們就必須面對自己的脆弱,并且學會跟對方的脆弱在壹起。我真的希望有壹天我們都可以更真實地活著,男人們不會因為表達真實的恐懼而被人說“娘炮”,女人們也不會因為表達真實的脆弱而被人說“情緒化”。
那么我們究竟要怎樣擁抱自己和他人的脆弱呢?
且聽joy明天跟你細細道來!
愿我們,都能活出自己最真實的感性!